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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天后,天家派出的内官到了周王府传信。请小公子尽快启程,天家每天询问路程。
周王自是不舍,捂着腮帮子吃不下饭。不仅心疼玉花青被那怪驴拐走,更是被朱由栩生生要了五千两银子的诊治费而牙疼上火。
好在隆兴送来的梳妆台·琉璃镜·琼浆系列酒等展示品,在十二豪门签署文书章程后留在王府。总算没吃亏,好歹在这小子手里扳回一局。
不成想在出府门时,朱由栩看着蔫了吧唧的白龙马,又狠狠的训斥起来。直到一个时辰后,周王把新进府的五岁黄彪马牵出来才住了口。
还把马鞍子马嚼子全摘了扔到台阶上,在众人无精打采的乱喊着‘嗨~西拉撸’后,才骑马离去。没走多远身后传来蓬咣的关门声,中门·东西文武门三门全部关死~。
巳时中热气升腾,在五里集浮桥南岸西边树林里。朱由栩一行人席地而坐,等候白龙马和玉花青。林中零零散散有十几伙纳凉人群,还有挂隆兴标旗的车行大车。
朱由栩坐在马扎上,旁边马扎上坐着两名五六十岁的老者。粗布夹衫,挽着裤腿,脚穿皮麻绳鞋,草绳扎髻。肩膀搭着汗巾,脚边麻绳箩筐扁担,与众多漕口力巴并无二致。
一老者拿起水葫芦喝了口水说道“本来名单二年前就该上报厂督,这不京里一直没消息。月俸快三年没见了,别说轮值,连亲王府内五人总共二十八人,现只剩十七人。职务最高的就我这百户,平时靠着打短工维持生计,哪有什么以后”。
朱由栩看了眼旁边另一位老者,想了下问喝水的老者“现在有什么打算?”“还能有什么打算,家人要吃饭,活下去呗”。
“这十七人的心思如何?”“只有一人去信北司衙门,找同乡活动门路。其余皆是本地人,状况都一样拖家带口,艰难求生罢了。
王府内两个黄门,年前得知宫里干爹倒了。每天战战兢兢,指不定哪天就不见了,唉~”。朱由栩思量片刻说道“隆兴月俸你是知道的,再把以前的欠俸补齐,尔等可愿接这差事?”
老者谨慎的思量了会问道“若是廊下或督门有令当如何?”“该如何就如何”。
老者把水葫芦往地上一顿,抱拳道“蒙公子不弃,鞍前马后但有差遣无有不从”,“本公子如何信尔等人?”
老者一指旁边的人“陈胜与我二十多年交情,儿女亲家。这十六人具是校尉转入东厂,廊下从未理会过”。
朱由栩看了叫陈胜的一眼,陈胜点了点头“这些年我是多方接济,不然这里的坐班早跑光了”。
朱由栩听后说道“分号建在城内,隆兴车行建在伏牛岭。你们十六人的家眷,搬到车行居住”,两人起身拱手一辑“诺”。
此时白龙马驴嘴里咬着槐树枝,追着玉花青跑了回来。朱由栩站起身,对身后的洪诚说道“出发吧”。
正在听宋康年神侃的李信,听到动静赶紧把黄骠马领了过来,还将马背上缎布衫子紧了紧,洪诚跑过去通知杨国义他们启程。
朱由栩戴上斗笠翻身上马,回头对老者说道“堂堂的亲军百户,靠丐帮的接济,也是一段传奇了”。
老者嘿嘿嘿的笑了几声后,右臂横在胸口肃然回道“王峰携开封所十六位兄弟,从此追随公子续写传奇”
朱由栩点点头对陈胜道“挑选可靠人员,接手王府部分田地,着重推广新的农物。隆兴到了后,你二人要大力清理城内街面势力,越干净越好”。两人抱拳应诺,目送朱由栩一行人上了浮桥往北而去。
因在濮阳南二十里堡要等候消息,所以朱由栩等人并未急着赶路。过了长垣天稍暗,本该农忙。两旁泄洪沟里的农田,不见夏收百姓。加之此路虽非官道,却常有抄近路商队通行,不该人影不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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