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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雾人影隔空接管王狗卉的躯体返回学堂，略微绕道去集镇西边的贞食汇超市，李逵花钱买六个白面馒头、两瓶刁乐汽水、两包海苔辣条。吃游食的李逵依旧沉浸在喜悦中，丝毫没觉察到傀僵状态的王狗卉眼神空洞，留意观察眼神其实能看出异样。白雾人影被封印在暗无天日的白龙潭底两千多年，时至今日也不能感受食物的酸甜苦辣咸，歪头好奇的打量海苔辣条。
身旁的李逵吃辣条喝刁乐一脸满足，虽然白雾人影感受不到酸甜苦辣咸，但是或多或少体验吃饭进食的生活气息。直到白雾人影解决四个馒头、一瓶刁乐汽水、一包海苔辣条，才给安静等待的王狗卉灵魂解除法相禁锢。进入学堂教学楼告别李逵之后，吃坏肚子的王狗卉进入卫生间，隔板外的白雾人影见四下无人，触景生情告知王狗卉两千多年前的恩怨。
……
两千年多前的战国时代，函谷关以东的齐、赵、楚、魏、燕、韩、中山、卫、宋，都采取不同程度的变法，只有秦国商鞅变法最彻底。因为秦国的穷跨越阶层，甚至蔓延到王室贵族，商鞅变法给秦国集中资源提升效率。为避免内卷并且获得现金流只能锅往东边甩，用军功爵制发动群众掠夺六国，在此背景下秦国以供养扩充军队为目的，能否满足军队建设是检验产业有无必要存在的唯一标准。
征战、分账、扩军、继续征战是大秦帝国崛起的单曲循环，掠夺与占有增加秦国总资产，也提供军爵分账的利润。这是一种舍弃自身对利润产出的要求，用外部流动性掩盖巨大的资产负债不匹配风险。也就是掠夺别人的羊直接炖汤，好处是吃饱力气大继续掠夺，坏处是相比于牧羊繁衍缺乏可持续性。通过资本运作并购企业上市，并不注重自身的盈利能力，泡沫太多崩盘是迟早的事。
大秦帝国吞并六国之后，那支效率奇高的秦军依旧存在，但是并购掠夺的对象没有了，大秦帝国依旧是军事动员状态。当初并购六国需要提升军民士气增强凝聚力，因此军爵制是刚性兑付。当时不存在弹～性支付，刚性兑付是守信的表现，但是也压缩帝国宏观调控的腾挪空间。
因为大秦帝国是举国体制的军工产能，所以无法良性清盘退出或者破产清算，只能继续给秦军找活干，北逐匈奴连长城，南征闽越凿灵渠。秦军南征北战能打乱建制，去中心化降低军队效率。大规模土木工程减少青壮年人口，秦军就不用考虑吸收更多士兵。这需要极高的动员效率才能完成，因此大秦帝国施行郡县制，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。
动员效率需要高额成本维系，土木工程与南征北战不同，秦军征战有战利品可以分账，但是土木工程是罪在当代功在千秋。大秦帝国的运转机制出现连年赤字，陈胜这种既得利益阶层的蛋糕保不住了。陈胜举旗之时是秦军屯长，《商君书》明确规定屯长的军爵要求：屯长需要军爵在仆射之上的不更或大夫出任。虽然陈胜少年时给别人种田，但是陈胜举旗前至少有不更的军爵，根据秦律“不更”本意就是免更戍之役。
陈胜在大秦体制内努力奋斗得到军爵，憧憬美好幸福的未来，没想到大秦帝国开展去产能运动，陈胜再次被丢回社会底层，这就是陈胜举旗的重要动机。秦始皇没来得及把帝国体制改革实现软着陆，过剩的军工产能无处安放，交到秦二世胡亥手里只能实现硬着陆，释放秦军的效率重燃战火！
四年楚汉战争导致人口折损近半，一千多万人归于尘土，并且损失大部分精壮劳动力，朝廷对军工产能及耕战劳动的兑付责任一笔勾销。楚汉战争本质是通过战争消灭债主，显著降低朝廷负债率逃脱债务追索。陈胜举旗才让泗水亭长翻身成为汉王，消灭项羽代表的贵族分封，其实汉承秦制没本质区别，只是换个马甲完成资产负债表的清洗，然后通过郡国并行与推恩令逐步集权。
前文提到过陈胜被故将埋葬于芒砀山，死因比较窝囊是兵败逃亡被车夫偷袭换赏金。西汉建立者刘季最初身份只是泗水亭长，押运一批劳工去骊山修陵，走到芒砀山的时候已经逃跑大半劳工。刘季明白抵达骊山也无法交差，索性在夜晚主动释放所有劳工，其中有十几名劳工看见刘季宽宏豪爽，愿意跟随刘季一起逃亡。从亭长沦为逃犯的刘季临行前喝不少酒，毕竟这是人生的重大转折。
夜色苍茫小路蜿蜒，走在前方探路的人回来报告，有一条大蛇挡道建议绕行，甚至有人认为不吉利应该散伙。喝酒壮胆的刘季独自仗剑前行大笑：“英雄豪气所向披靡，区区一蛇安敢挡吾道路。”
果然看见一条白蟒横卧路中摇头摆尾，见刘季抽剑出鞘的白蟒口吐人言：“吾乃白帝之子，焉游四海，诛秦平分天下。”
装模作样思考的刘季说：“若吾非杀汝不可呢？”
听闻此言的白蟒不屑道：“汝敢斩吾头，吾亦乱汝头。若汝斩吾尾，吾亦乱汝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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