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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:长恨

这天深夜,逍遥谷内落叶飘零,一男子手执木剑,时而使开青霜剑法,时而使开醉八仙剑法,时而使开落霞剑法,微风四起,男子长发随之飘扬,正是张剑生。只是因心结缠身,张剑生所使剑法比之平时,少了几分飘逸灵动。只见他使完一招“霞明玉映”,跟着脚下生风,凌空跃到逍遥谷内的水湖面上,踏水无波,剑舞水起,哪知一招“轩然霞举”刚使到一半,手中木剑却受不住力道折为两断,张剑生仰天几声苦笑,一不做二不休,将手中余下的一截断剑往夜空中一抛,发掌打成碎屑,碎屑扬撒在了湖面上。张剑生随即踏着湖水,去到湖中吊桥,面对着湖心,跪下身去。

此时夜深人静,忽然,张剑生闻得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响,猜到来者何人,心想:“是白姑娘……”隔了一会,一青衣女子立在他身后,正是白海棠。未待白海棠开口,却听张剑生道:“白姑娘,你放心,明天我会陪你去一趟长恨谷的,我说到做到。”说完哽咽了几声。白海棠道:“那之后呢?你怎么办?”张剑生茫然道:“不知道,我心里很乱。”白海棠道:“嗯……不如便重新来过罢,我想你们能回到以前去的。”张剑生道:“一十八年了,谈何容易?”

白海棠顿了良久,问道:“你恨秦姑娘么?”张剑生只冷笑了几声,也不答话。白海棠道:“你们之间的事我都知道了,她刚才都跟我说了,你……你别怪她了。”张剑生道:“我没怪她,只是永远不想再见到她而已。”白海棠道:“可是她还跟我说了一些你不知道的。”张剑生道:“无所谓了,由她去罢。”白海棠道:“她说那瓶忘情香是她师父风华师太给她的,当年风华师太曾在男女感情上有过挫伤,后来得一奇人赠与忘情香,从此便没了困扰。”张剑生“哼”了一声,白海棠续道:“她说当年她接受不了你跳崖而死的事实,一度也在感情的阴影中度过,她问她师父有甚么办法可以让她解脱,她师父便给了她那瓶忘情香,可是她最终还是狠不下心来割舍你们之间的感情。”

张剑生道:“说这些有用么?阿雪能变回以前那样么?”白海棠道:“她刚才哭得很伤心,我看她对你的情意不假,你总是该原谅她的。”张剑生“哼”了一声,道:“她就会蛊惑人心,上次阿雪离开武当山也是因她而起,之后一波三折,害得阿雪差点嫁为人妇,之后还差点葬身魔教总舵,这你也是知道的,我也已经原谅她那一次了,这次要再原谅她,估计下次更是要变本加厉无法无天,反正我再不想见着她,其他的一概与我不相干。”

白海棠道:“虽然你大师兄说到忘情香无药可解,但你师父见多识广的,你也很相信他,我们何不去请教一下他老人家?说不准他能给你指引条门路,要再不行,我们到了长恨谷之后,顺便请教请教那‘长恨医仙’,事在人为,总是会有办法的。”张剑生心想不错,犹如看到了一丝希望,起了身来,随即转过身去,本想开口言语,但见白海棠正脉脉含情地看着自己,当下全然忘了要说些甚么了。此时月光如水,湖面上波光粼粼,不时便见几只萤火虫翩翩飞舞,良久过后,才听张剑生开口道:“白姑娘,你总是为我着想的。”顿了一口气,又道:“谢……谢谢你……”白海棠欣然一笑,道:“不要跟我说这句话。”张剑生凝视着她眉目,心下浮想联翩:“倘若我先遇到的是白姑娘而不是阿雪,我会不会对她动了情念?不不,像她这般好的女子,我是一点也配不上的,只盼她日后能够寻得终生之托,那我便安心了。”之后,二人在吊桥上坐下身去,聊聊心事,谈天说地,彻夜不眠。

待得第二日一早,二人便上山到南岩宫找张三丰去了。见了张三丰,张剑生忙道:“打扰师父闭关,徒儿真是不该。”张三丰见他心事重重的模样,道:“剑生啊,你本性极好,却总是对为师这么见外,有甚么话便说了罢,为师定当尽力助你一二。”张剑生便将昨天发生的事说了,就连张三丰也不由得皱紧了眉头,道:“此事当真出乎老道意料之外,为师也是有心无力啊,现下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为师那位老朋友身上了,剑生啊,你们赶紧下山去那长恨谷罢,越早赶到越好。”于是乎,张剑生携着白海棠拜别张三丰,离开了南岩宫。

张剑生回房见阿雪兀自还在熟睡,不忍心叫醒她,无奈坐在床沿边上守着她。过了一会,崔牛与方剑松前来探望,问起阿雪情况,张剑生连连摇头,方剑松会了他意,不再多问下去,只是崔牛接着问道:“那大哥可有甚么打算么?”张剑生便将要去苏州长恨谷寻访长恨医仙的事说了。崔牛道:“反正山上没甚么用得上我的地方,大哥,我就随你们一块去罢,一路上也好多个照应!”张剑生稍作寻思,点头道:“那也好,崔兄弟有心了。”方剑松也要跟去,张剑生忙道:“师弟,武当派事务繁多,你该留在山上为大师兄分忧才是,况且你还有那么多徒弟等着你传授我派武学,就不便同去了。”方剑松一阵失落,但终究觉得张剑生说得有理,无奈点头答允。

阿雪醒来之后,张剑生忙端了一碗刚煮好不久的白粥给她,待得阿雪吃完,忙问道:“阿雪,感觉怎样?头还会像昨天那样疼么?”阿雪道:“还有点。”张剑生既想马上赶路,又想路途遥远,生怕她出一点差错,一时半会拿不下主意。过了一会,阿雪道:“叔叔,我心里有一个人影,从小到大他都陪伴在我身边,可是这次他走在了我前面,我很想追上他,可是不知道为甚么,我越追他就离我越远,我不知道该怎么办。”张剑生忙道:“我带你去一个地方,到了那里你就能追到他了。”阿雪问道:“真的么?”张剑生点了点头,阿雪双目凝视着他好一会儿,忽然却道:“你是我叔父?你为甚么是我叔父?为甚么我一见着你便叫你叔叔?”转眼见了白海棠,道:“海棠姊姊?我为甚么叫你海棠姊姊?”往崔牛看去几眼,道:“崔牛哥哥?我为甚么叫你崔牛哥哥?我是谁?我自己又是谁?我……我怎么甚么都想不起来?”张剑生见她心神紊乱,不由得神色愁苦,忙点了她穴道,让她先躺下休息。随后和白海棠、崔牛二人商量了一会,收拾了些细软,背着熟睡着的阿雪下了山去。

离开武当山之后,张剑生雇了辆马车,一行四人便即启程朝着东方去往南直隶苏州府。一路上,阿雪虽失了记忆,好在情绪、神志日渐稳定过来,张剑生自然稍感欣慰,将这一十八年来共历之事讲成了故事给她听,阿雪每每听得入神,隐隐发觉自己和某一个遥不可及的人便是故事的主人公,对张剑生日渐有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。

不日过去,到得南直隶苏州府地界,但见天色已晚,张剑生心想:“明日再去长恨谷拜访罢。”还了路费,让车夫自行去了。一行几人进了苏州城,行走在城内街道上,虽然天色已然不早,但见大街小巷上却兀自人来人往,好不热闹。又见城内各处细水长流,远处天边一片暮霭苍苍,张剑生一阵触景伤怀过罢,看了看阿雪模样,找了家客栈住店去了。

当天晚上,一行几人便在客栈歇息过夜。待得阿雪醒来,已是第二日午后,张剑生不敢再行耽搁,忙收拾行装离开了客栈,这时正行走在城内一条街道上。走着走着,忽见一身背竹篓的女子神色慌张,正迎面奔来,那女子不时便回首而顾。张剑生忙给那女子让了路,哪知她还是一个刹不住,“啊哟”一声,脑袋撞了张剑生胸口一个正着。这些日子以来,阿雪有些害怕生人,忙躲到张剑生身后去。张剑生微微一笑,见那女子与阿雪一般年纪,身着淡绿色衣裳,一双明澈如水的眼眸镶嵌在那鹅蛋型的脸蛋上,额上挂着一簇笔直刘海,颇是小家碧玉的模样,最显眼的便数她身后背着的那个灯笼大的竹篓,篓子里装有人参、鹿茸、何首乌等一干名贵药材。张剑生待她回过神来,道:“这位姑娘,你没事罢?”那女子手忙脚乱,抬头偷看了张剑生一眼,忙又害臊得低下头去,便如现在的阿雪一般害怕生人。只听她道:“大哥哥……对……对不住……”那女子方才见张剑生眉目清秀,约莫年长于已八九岁左右年纪,是以开口间便唤他作大哥哥。张剑生听得她一口吴侬软语绵暖音色,顿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。那女子回头看了下来路,道:“我……我走啦。”张剑生问道:“姑娘可是要出城去么?”那女子始终埋着头,道:“对……对呀!”张剑生暗觉好笑,道:“那你走过头啦,现在该往回走。”那女子“啊”的一声,顿觉无地自容,挠了挠后脑勺,几番欲言又止,忽的回过身去,埋头往城门方向奔了过去。崔牛笑道:“这姑娘可真好玩。”张剑生淡淡道:“我们走罢。”不禁拉紧阿雪的手,生怕她走丢。

不久来到城外,正走在郊外一条大道上,渐行周遭行人渐少。隔了一会,身后忽然传来呼喝声音:“前边那几个,快让开!驾!”张剑生忙与白海棠、崔牛二人护着阿雪退到路旁,跟着一辆马车从旁疾驰而过,张剑生眼力甚好,一观马车上两名布衣汉子,似乎留意到了甚么,心想:“魔教爪牙!”又隐约闻得马车内传来女子细微的呼喊声,白海棠也已发觉到了,张剑生与她对视一眼,见她点头示意,忙纵身过去,霎时间凌空落在马车车顶,两名布衣汉子喝道:“小子!活腻了么?赶紧滚下去,别碍着大爷们赶路!”张剑生淡淡冷笑,于弹指间闪到二人身后,点了他们穴道,随即停下马来。白海棠携着阿雪,和崔牛已跟了过来。那两名汉子动弹不得,见了白海棠,哆嗦道:“白……白堂主……是你……”白海棠也不答话,只朝张剑生使了个眼神,示意他打开车门来。张剑生照做开了门来,见车内一身着淡绿色衣裳的女子背着竹篓,手脚被缚、口嘴被封,不是方才在城内遇到的那女子却又是谁?张剑生有些出乎意料,道:“姑娘……怎么是你?”忙解开她身上绳索,取下她口中布块,见她满脸涨得通红的模样,忙道:“姑娘,且出来说罢。”

那女子先是整理了一番着装,这才忸怩着下了马车来,埋着头道:“大哥哥……谢……谢谢你……”张剑生道:“他们抓你做甚么?”女子忸怩道:“他们是叔公……”白海棠道:“他们是木字门的人,于百山的左膀右臂。”张剑生待要相问,却见一人已咬舌自尽,另一个兀自哆嗦个不停,听他道:“白堂主,您大人有大量,就放了小的罢!”白海棠一剑横架在他脖子上,道:“说罢,于百山派你们抓她做甚么。”那人迟疑一会,终究贪生怕死,道:“她是……她是于门主的侄孙女,我们要抓她逼于百河那老东西交出《百毒密宗》!”白海棠不解道:“百毒密宗?”那人道:“于门主说是他祖传的一本秘籍,现下在他大哥于百河那老东西手里,我们要把它夺过来,于门主现下正在赤火堂那里,我和铁臂奉他命抓到了人,正要赶过去跟他会合呢!”哪知话音一落,白海棠长剑一抹,那人登时一命呜呼。

女子忙道:“不要杀人,不要杀人!让他们走罢!”眼见为时已晚,一阵无奈,合手朝着马车上两具尸体念念有词,不知在念叨些甚么。张剑生见她可爱模样,问道:“你在念些甚么?”女子道:“我……我保佑他们在天上有吃有住,他们的鬼魂便不会来缠着我啦。”张剑生暗自偷笑几声,问道:“于百河于前辈可是你爷爷么?”女子点头“嗯”了一声。张剑生又问道:“那敢问姑娘芳名?”女子一阵忸怩,道:“我呀……我……我叫月荷……”张剑生淡笑一声,道:“于月荷,很好听的名字。”顿了一小会,道:“于姑娘,我们四人此行正是要去长恨谷找你爷爷。”见她一双秀目里满是不解,便将此行目的说了。

于月荷此时心塞顿开,少了几分害臊,瞧了瞧张剑生身后阿雪,见她搂着张剑生一只手臂,不时便朝自己偷看过来几眼,于月荷好似看到了另一个自己,挠头傻笑几声,道:“那我们赶紧去找我爷爷罢,我爷爷他可厉害啦,会有办法医好她的!”于是乎,处理了两具尸体、一辆马车之后,张剑生一行人便随着于月荷来到了太湖湖畔,之后上了一叶小舟,径往湖西平台山岛驶去,一座山峰越发清晰可见。一路上,于月荷问起各人姓名,张剑生也便说了。

小舟靠岸,一行人下了舟来。放眼往前望去,一座山谷白烟袅袅,三两间简陋的木屋坐落其中。于月荷背着竹篓奔在前头,边喊道:“爷爷,我回来啦!”张剑生等人跟在她身后,远远便见一老者头发发白,正在一间木屋里捣药,那老者正是“长恨医仙”于百河。于百河瞧见了张剑生等人,不禁面有疑色,停下了活来。待得来到那木屋门外,于百河走了出来,于月荷便将今日发生之事说了,于百河忙招呼张剑生等人进正屋坐下,道:“张少侠,今日可多亏有你们啊,要不然我这孙女可就遭殃了。”张剑生见他忧心忡忡的模样,道:“前辈还在顾忌么?”于百河叹道:“老夫那不争气的弟弟三番几次来跟老夫讨要我于家祖传的《百毒密宗》不成,万万没料到这次竟趁着老夫让月儿进城采购药材,要抓她胁迫于我啊。”张剑生道:“若有甚么用得着的地方,前辈只管说,晚辈定当尽力相助。”于百河摇头叹气,愁眉紧皱,隔了一会,张剑生把那写着“长恨”二字的纸条交到了于百河手里,道:“晚辈便是张三丰的三徒弟张剑生。”于百河不禁一阵感慨,道:“老夫早料到了,嗯……可有十几年没见着张真人了,现下他可还安好?”张剑生笑道:“我师父他老人家好得很。”于百河淡笑道:“择日该当上武当山拜访拜访这位老朋友了。”张剑生笑道:“他要我这次来顺便跟您问声好。”张剑生又寒暄了几句之后,将白海棠和阿雪的情况说了。

于百河不禁愁上心头,道:“要解天蛛噬心散之毒倒不是难事,只是……”一言未毕,张剑生与白海棠对视一眼,喜道:“太好了,白姑娘有救啦!”白海棠朝他会心一笑。哪知却听于百河续道:“只是那忘情香,老夫也无能为力……”张剑生神色焦虑,起身道:“那这……那这该如何是好?”阿雪搂着他手臂,跟着他起了身来,只是浑不知他们在说些甚么罢了。崔牛道:“我是老头子,你可不是号称那甚么‘长恨医仙’么?怎么连这点小事也没办法?”于月荷小嘴一撅,道:“丑八怪,别对我爷爷无理!”但见崔牛脸有怒气,忙躲到于百河身后去。张剑生忙道:“崔兄弟不得无礼。”见崔牛消了怒气,又看了看阿雪,心头不禁一阵酸楚,道:“前辈,不瞒您说,她是我结拜大哥的女儿,也是我未过门的妻子,请您……请您一定想办法医好她!”于百河道:“前些日子你们在魔教总舵相救六大门派一事老夫略有耳闻,心里一直是很欣赏的。”叹了一口气,起身走到木屋门口,来回踱了几步,道:“那忘情香我于家先人曾在医典里有所提及,说是集齐了一万滴灵犀之泪,再加上数百味名贵香料草药才炼制成小小一瓶,且每一味香料草药的分量需得把握得分毫不差,似毒非毒,无药可解啊。”张剑生“啊”的一声,直直愣在原地。

于百河回身看了看张剑生,道:“本来中了忘情香之人,只会忘了自己心中那份最无法割舍的感情,见了自己心中最牵挂的那人便能心如止水,陆家小姑娘却是将过去一切尽数忘了,张贤侄可知其中为何?”张剑生摇了摇头,大惑不解。白海棠心念一转,道:“可会跟长生仙药有甚么干系?”张剑生道:“是啊!阿雪吃了长生仙药之后,本是百毒不侵的!”便将那日在玄冥教总舵天机阁外的所见所闻说了。于百河不由叹道:“老夫那胞弟当真害人不浅啊。”随即又道:“那长生仙药既能叫人百毒不侵,忘情香却又似毒非毒,对啊,这二者多半脱不了干系,想是那仙药护主不成,却酿成了这般结果,真是因福得祸啊。”张剑生忙道:“那可如何是好?”于百河久久没有应答,于月荷忙道:“爷爷,你一定要想办法帮帮大哥哥他。”于百河叹道:“老夫尽力而为罢。”张剑生忙单膝跪地,拱手称谢。

当天下午,于百河便给白海棠所中的天蛛噬心散配制了解药,让她服用下去。之后又将石菖蒲、银杏叶、天麻等几味增强记忆力的草药磨成了粉,熬成一碗药汤端给了张剑生。长恨谷内夜色沉沉,这个时候阿雪正躺在于月荷平日所睡的床上,张剑生正端着碗给她喂药,只听他道:“阿雪,快把这碗药喝了,你身子就会好点啦。”哪知汤匙刚凑到阿雪嘴边,却被她推了开去,匙内热汤溅开,烫得她白手发红,两行眼泪夺眶而出。张剑生一阵无奈,忙把药碗放回桌子,哈了哈阿雪的手,急道:“没事罢?没事罢?”阿雪扑进他怀里,抽泣道:“我不要喝药,我不要喝药,药好苦好苦的。”张剑生神色凄苦,道:“你忘了好多事,不喝药怎么能想起来?”阿雪捶了捶他胸口,道:“我不明白……你对我好,你快带我离开这儿罢,我永远永远跟你在一块……”张剑生心痛已极,见她心神又复先前那般紊乱,无奈点了她穴道,让她躺下休息,又给她盖上了被子。张剑生在床头呆坐一会,走到桌旁端过药碗,舀了一汤匙药汤喂了喂熟睡着的阿雪,哪知药汤刚一入口便流了出来,根本喂不下去。张剑生一阵无措,忽然心念一动,舀了一匙药汤含着,对着阿雪的嘴,一口一口喂了下去,好在颇有成效,不久便将那碗药汤喂完,只是忽然耳边传来声音:“白姑娘……”“于姑娘……你……你怎么也在这儿?”张剑生回身往屋外望去,只见四下黑漆漆一片,哪里有半个人影?心想:“是我走神了……”

张剑生安顿好阿雪之后,提了盏油灯出了屋来,便见崔牛倒在地上呼呼大睡,心事重重的他不由得会心一笑,心想:“这些日子以来也当真劳烦崔兄弟费心费力。”怕他着凉,脱下身上外衣来盖在他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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