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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:玄冥
过了不久,白海棠沿密道回了白烟阁来,看了看张剑生,道:“张公子,且随我来罢。”张剑生见她身上衣物已经换过,问道:“要去哪儿?若没甚么要紧事,我便先告辞了。”白海棠道:“你不想救人了么?”白海棠当先进了密道去,张剑生迟疑片刻,无奈跟了进去。
二人绕了一小段路,来到一间比之白烟阁大了不小的房屋里,张剑生顿时只觉阴森森的不自在。段青云早已在屋内相候,见二人来了,忙又扳动另一个机括,一间地底密室现了出来。张剑生心下犯惑,正犹疑不决之际,听得白海棠道:“我爹爹要见你。”张剑生兀自犹疑不决,哪知这时,一个人影从密室内闪了出来,正是玄冥教土字门门主白世南,只见他左掌使开一招“蚕食”、右掌使开一招“鲸吞”,径向张剑生袭去,张剑生登时大惊,暗叫不妙:“不好!想不到还是着了他们的道!”忙拔剑出鞘,运功发招与之拆解。白海棠见状,忙道:“爹爹!”二人拆解了十余个回合,白世南本意是想一试张剑生武功底细,此时却不知为何忽然脸色大变,道:“甚么?龙象神功?你竟是慕容护法的门人!这得叫你有来无回了!”张剑生一头雾水,心想:“他怎会知道龙象神功?慕容护法又是何人?”
白海棠忙道:“爹爹,到底怎么啦?”白世南道:“我的傻女儿啊,你没看出来么?他的剑上有慕容千秋那老贼的龙象真气!”段青云喝道:“甚么?”张剑生闻得“慕容千秋”四字,心头一凛,忖道:“难不成这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?想不到魔教还有护法一职,竟然叫那甚么慕容千秋?不行,我问个清楚再行离开也不迟。”忙收招站定,见白世南约莫五十多岁左右年纪,道:“白前辈,您认得慕容千秋老前辈么?”白世南也跟着收招停下,道:“还多说甚么?你不正是他的门人么?”说着又欲发招攻去,张剑生忙道:“白前辈误会了,我乃武当派弟子,也确实会得一套龙象神功功法,不过是慕容千秋老前辈胞弟慕容不朽传授与我的。”说完挥剑使开几招武当派剑法。白世南道:“甚么?”但见他所使剑法与平日所见的武当剑法一般无异,一招不假,白世南登时目瞪口呆。张剑生还剑入鞘,道:“此事说来话长。”白世南寻思一会,大步迈进了密室,道:“都随我进来罢。”张剑生看了看白海棠,见她满脸疑惑的模样,朝她微微一笑,进了密室去。段、白二人将房中灯烛吹灭之后,先后跟了进去。
那密室甚大,四处燃有灯火,四人各找地方坐下,张剑生便将前朝大燕慕容家族之事简略说了,白世南大惑得解,连连点头,也便将关于玄冥教护法慕容千秋之事说了。原来,慕容千秋曾以平分天下的条件力助朱元璋灭元称帝,本想定能如愿以偿,哪知事成后朱元璋竟然反悔,而后设了“火烧功臣楼”一计,将众多开国功臣烧死于功臣楼中,好在慕容千秋武功了得,逃了出来,之后又曾多次潜进皇宫刺杀朱元璋,朱元璋忌惮他武功了得,特设拱卫司一职,后改称亲军都尉府,负责掌管皇帝仪仗、护卫皇帝的日常周全。慕容千秋仅以一人之力,终究难以回天、屡屡失手,之后心灰意冷之下偶然得遇花流水,受邀加入玄冥教,花流水承诺会助他复仇夺得天下,慕容千秋一生痴迷于光复大燕,此时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他面前,他又如何能够不动心呢?玄冥教本无护法,花流水敬他武功了得,便为他特设了护法一职,教中权力仅次于教主一人。之后为了扩大玄冥教实力,二人便把目光放在了六大门派上,花流水与六大门派高手斗至酣处之时,难分难解,慕容千秋便加以偷袭暗算,强强联手,最后便连武当张三丰也不能幸免。而后二人要六大门派归入玄冥教,六大门派又哪里肯轻易答应?各派高手现下正被囚在总舵内的一间地牢里,每日受着“百花散功香”之毒,功力暂失,武功全然使不出来,纵然如此,各派高手却又哪里肯轻易妥协?
张剑生听完,暗叹一声,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看了看白世南父女与段青云三人,道:“白前辈,你们不都是教内之人么?何以却告诉我这个外人这些?”白世南叹了口气,道:“数十年以来,本教恶事做尽,烧杀掳掠,样样在行,我早已看不惯教主为人处事了,哼,自从我姊夫段海清死后,我更不想再待在这劳什子玄冥教了。”张剑生不解道:“段海清?”段青云道:“他是我爹爹,几年前叫金鹏之那狗贼给杀了,教主不但不给我爹爹报仇,反而还让他做了金字门的门主!”白世南叹道:“那人武功了得得很,我们三人加一起也万不是他对手,哎,更何况教主又有心护着他,仇是报不了的了。”张剑生问道:“那白前辈可知这金鹏之有甚么来头?”白世南暗哼一声,道:“那金狗贼就是个欺师灭祖的败类,只会得一招杀人的招式,上回我教先后将六大门派各个击破,教主无心要人性命,因此也没派他去。”张剑生不禁愁上心头,寻思:“玄冥教如此卧虎藏龙,这……这可如何是好?”问道:“那白前辈可是意图叛教?”
白世南点头道:“不错,只是教中除了教主、慕容护法、于门主与金鹏之那狗贼之外,其他人每两年都得服食于门主特制的一门毒药,因此无一不身中剧毒,若没有教主赐药,两年过后只能毒发等死。我让海棠去炼丹房盗取解药,便是为了解我们三人身上剧毒,之后只要不再服那毒药,哼,天下之大,这劳什子玄冥教又能奈我何?”张剑生看了白海棠一眼,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白世南道:“海棠,方才你跟我说解药到手了,这便取出来罢。”白海棠应声称好,从腰带里取出来一个药瓶,倒出来两粒药丸,白世南问道:“怎么只有两粒?”白海棠迟疑了一会,道:“我……我已经服过了。”段青云大喜,当即取过一粒服了下去。白世南取过余下的那粒药丸,仰头大笑几声,一口吞下肚去。
白海棠又取出来四五个药瓶,道:“这些便是百草聚功丸。”白世南伸手接过,瞧了几眼,笑道:“不愧是我白世南的女儿。”说着又看了看张剑生,道:“六大门派众高手都中了百花散功香之毒,这些便是解药。”张剑生不禁大喜,心想:“看来魔教也不全是恶人!”便道:“前辈不止要叛教,还要救人么?”白世南笑道:“不错,六大派的高手怕是不会妥协的,但若是如此长久僵持下去,多半教主要翻脸不认人了,我白家三代在教中担任门主,我白世南也只是继承祖业罢了,又岂是真心想要过这打打杀杀的日子?六大门派倘若覆灭,那将是江湖上一场莫大的浩劫啊。”
张剑生喜道:“那前辈打算如何救人?”白世南道:“教主倘若发现丹药被盗,定会加以防范,这事恐怕耽搁不得,况且教主今晚还亲自到了海棠屋里,怕是迟早会疑心到这里来。”埋头苦思一会,道:“一到晚上,整个牢里尽是百花散功香的毒气,不便动手,待今日午后便动手罢,我借探望之名去到牢里,先让六大派的高手们服下解药去,之后我便有法子救人。”看了看张剑生,道:“张贤侄是武当派的,便同我一块去罢,武当派的道长们定能信你。”张剑生点头道:“好。我还有几个同行的人,已经出来好几个时辰了,定让他们等急了,我先回去跟他们商量商量。”白世南寻思一会,道:“甚好,现下天还未亮,海棠,青云,我们也一块去罢。”白海棠、段青云二人拱手称是,张剑生道:“如此甚好。”
白世南站起身来,伸手转动一个开关,跟着一扇密门打了开来,跟着现出一条通往总舵外的密道,四人先后进了密道去,张剑生回头见密门自行关了上去,忍不住好奇,问道:“不知白前辈何以对这总舵如此了解?”白世南父女甥舅三人对视而笑,白世南道:“这总舵乃是当年我父亲亲自督工建造的,我白家三代历年来负责镇守总舵,我还能不知道么?”张剑生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这时心想:“本来跟归大哥约好一个时辰后在大树会合,现下倘若不出意外的话,他多半先自行回去了。”当下四人各自使开轻功身法,随着张剑生身朝破庙赶去。白世南见了张剑生轻功,不禁赞道:“武当穿云纵果然名不虚传。”
过不多时,已离破庙不远,此时正当黎明拂晓之际,张剑生远远便见阿雪正独自一人在庙外等候,忙招手道:“阿雪!阿雪!”阿雪闻得张剑生声音,不禁喜上眉梢,发步向张剑生跑来。隔了一会,二人碰面,张剑生抱她起来,二人紧紧拥在一起,白世南等人见状,也跟着停了下来。张剑生忙问阿雪道:“向公子他们呢?”阿雪柔声道:“他们都在里边休息,阿雪……阿雪可担心你啦……睡不着……”张剑生抚了抚她发丝,微笑道:“我没事的,归大哥也回来了罢?”阿雪挣开他怀抱,点了点头,见了张剑生身后白世南等人,忙问道:“他们……他们是甚么人?”张剑生微笑道:“且到里边说去。”转身拱手向白世南等人道:“她是我小侄女,让三位见笑了。”白世南微微一笑,道:“好说好说。”当先负手走在前头,朝破庙走了过去。
哪知刚走几步,向一冲等人出了庙来,正站在破庙门口观望张剑生等人,待得走近,忽然,只见向一冲拔剑冲来,喝道:“魔教狗贼,吃我一剑!”南秦三杰一阵不解,忙问道:“张兄弟,他们是甚么人?”张剑生没来得及作答,忙发招止住向一冲攻势,道:“向公子误会了!”向一冲手中长剑直指白世南面门,怒道:“他不是魔教的人么?那天魔教围攻昆仑山,便有他的一份!我没误会!你怎么跟这几个人在一块?”张剑生忙道:“此事说来话……”一言未毕,向一冲挥剑又欲冲上,张剑生一时无奈,点了他穴道,南秦三杰见状,纷纷对张剑生怒目而视,朝他奔了过来,摆好架势,邓天川喝道:“姓张的!你做甚么?”张剑生忙拱手道:“此事多有误会,大家有话大可好好说罢?”庄德夏道:“你先解开了向兄弟穴道再说!”张剑生道:“好!”一指落下,便即解开了向一冲被制穴道,道:“向公子,张某实在对不住了。”向一冲白了他一眼,险些倒下地去,邓天川忙一把搀住他身子。白世南倒也不放在心上,仰天笑了几声,随着众人进了破庙去。
到了庙里,众人各找位子坐下。这时,只听归远鸿道:“张兄弟,我混进了魔教总舵之后四处查探,不敢有太大动作,不久却听到有人喊着‘抓刺客’甚么的,心想多半是你被发现了,之后我又四处查探了一番,得知他们没有抓到刺客,便先回这里来了,怎么……他们三人又是甚么来头?”张剑生便将发生之事细细地说了,向一冲这才没了怒气,拱手向白世南道:“晚生行事鲁莽,方才多有得罪,还请白前辈见谅。”白世南笑道:“好说好说。”南秦三杰对此也已是信多疑少。
白世南又道:“众位都请随我来一趟。”说完起身先行出了破庙,朝着庙北方向走去,张剑生等人也便跟了去。不久,一行人来到万鬼坡外一道河流岸边,白世南道:“除了我女儿外甥、张贤侄,还有向贤侄,你是昆仑派的,待会也随我一块回总舵去罢,人多眼杂,余下各人今日午后都且在这里候着,与得救出来的各派高手们接应,余下的一干要事便交给我们了,白某自有定夺。”张剑生不解,问道:“为甚么?”白世南笑道:“天机不可泄露,信得过白某的,按着我说的来做便是。”庄德夏喝道:“你这家伙怎么……”话未说完,邓天川老谋深算,忙打住了他,拱手笑道:“便依白兄之意。”
白世南笑道:“时辰也不早了,海棠、青云、张贤侄、向贤侄,都随我回去罢。”张剑生等人点了点头,正要离开,却见阿雪拉住张剑生手臂,柔声道:“叔叔,阿雪想跟着你。”张剑生见她面色颇有些苍白的模样,想是昨晚挂念自己安危以至一夜没睡,心下很是怜惜,转念微笑道:“阿雪,那里很危险,我怕你出事,你就跟邓大哥他们一块在这安心等我回来,可好么?”阿雪见他担心自己,心下很是欢喜,一阵踌躇,点头应允。之后,白世南等人离开了河岸,之后借由密门,回到了玄冥教总舵。
白海棠找来两套教内弟子衣物让张、向二人换上。这时已是午后,白世南带着人来到玄冥教总舵地牢大门口,从腰间取下来一块令牌,向那几个看守牢门的弟子道:“教主特命我前来查探。”那几个看门弟子拱手道:“是,白门主。”开了牢门,白世南等人大步走了进去。
进得牢房,便见各派高手正被囚禁在六间前后相连的铁牢里,除了张三丰与少林三大神僧兀自在打座养神之外,余下各人俱是一副失魂落魄、无精打采的模样,好在整座地牢建造甚是宽敞高大,张剑生一眼便望见了朝思暮想的师父与师兄弟们,不禁喃喃念道:“师父,师兄,师弟,剑生来救你们了……”每间铁牢前又各有两个守门弟子看守,白世南大步走了过去,正要打发他们离开,哪知一个黑色人影不知从甚么地方窜了出来,只听那人影道:“白门主可出关了啊?本座在此恭候多时了。”说着冷笑了几声。白世南心下大惊,张剑生立时心想:“移形换影?不好!”那人影正是“冷血冥君”花流水。
白世南“啊”的一声,忙往身后退开几步,拱手道:“教……教主圣驾来此,请恕属下有失远迎。”花流水收住“移形换影”身法,立在了白世南身前,一双冷眼冷冷地看着他。白海棠、段青云二人见状,不禁暗暗叫苦,当下暗自做好了应敌准备。白世南看了花流水一眼,手心不住冒汗,忙问道:“教主怎么不在天机阁歇息?”那天机阁是玄冥教总舵内供教主日常居住的场所。花流水笑道:“怎么?倒还问起本座来了?”狠狠地白了他一眼,扬声道:“慕容护法还不现身,更待何时?”话音一落,张剑生回头一望,见一白发老者领着百余玄冥教弟子围住了地牢大门,那白发老者正是慕容千秋,于百山、牛逸劳、彭连波三大门主随在其后。张剑生不由得暗暗叫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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