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章凌霄劫难
纱居内死气沉沉,一阵微凉的清风吹皱了飘渺浮动的香纱,香纱之下是一张充满怨恨的脸。
红手娘毫不畏惧地推开面前的刀刃,决然地站了起来。她指向沈知意,凶狠狠地说道:“你故意用宁婉引我上钩,其实,你早就卸掉了铁哨!宁婉是你的姐妹啊,你为何要利用她?”
沈知意冷笑:“我利用她?那谁在利用我?是谁要置于我死地,又是谁操纵我杀晏长倾?”
宁婉震惊地捂着受伤的手臂:“师父,你在说什么?知意怎么会利用我呢?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?”
红手娘警觉地瞄了一眼钟离辞,钟离辞静默地站在窗前,沉默不语。红手娘沉重地叹口气:“也罢,事到如今,我也没什么好辩解的。是我杀了刘司珍,嫁祸给沈知意。我怕晏长倾会查出真相,便利用铁哨操纵沈知意去杀晏长倾,没想到让晏长倾躲过一劫。刚才,我藏在马厩的围墙外再次操纵沈知意去杀他,不小心惊了马厩里的马儿,让沈知意得到错误指令,转而去杀婉儿。我担心她对婉儿不利,动了杀心,哪成想婉儿视她为亲姐妹,竟然为她挡刀!”她心疼地看向宁婉,“婉儿,你好傻呀,她是在利用你,引出师父。”
宁婉泪流满面地摇头:“知意曾经不顾安危,在陛下面前立下生死状,将我救出大理寺死牢,我们情同姐妹,我为她挡刀又算什么?师父,你进宫是给陛下和秋贵妃表演戏法,为何要杀刘司珍呢?”她紧紧拉住沈知意的手,哭泣不止。
红手娘的脸上露出一抹惨淡的笑意:“婉儿,有些事,你还是不知道为好,师父这一生,做了太多身不由己的事。”
“师父——”宁婉的哭声越来越大。
晏长倾扔掉手中的无环刀,凝神问道:“你也是鬼军?”
“没错!”红手娘从袖口拽出一条艳丽的红绸带,在空中抖动几下,红绸带变成黑色,她绷紧五指,将黑布条缠绕在掌心:“我生是舒王府的人,死是舒王府的鬼,我是鬼军,我是听从鬼王的鬼军!”她用力挥动手臂,颤抖的黑布条时而露出一抹鲜艳的血红,像一条吐红芯的毒蛇耀武扬威地挑衅自己盘下的猎物。
沈知意痛恨地看着她:“凌烟阁祭祀那日,是你在背后暗中操纵司天监,让他利用藏在红萝炭里的硫石褪去二十四幅功臣画像,又准备那座流血的神龛。如果张公公没有出手杀司天监,司天监必定将这些苍天示警的谎话推给祭拜的朝堂官员,陛下必定震怒,你们想借陛下之手屠杀官员,排除异己。”
“不,我们是为了报仇!司天监和朝堂上那些老狐狸,当年若不是他们临阵倒戈,舒王府怎会一败涂地?他们都该死!”红手娘怒吼,“坏就坏在你身上!凌烟阁杀局一开,你和那些人都要死,你偏偏自救,还将晏长倾卷入杀局,我念在婉儿的面子上,留你一命,你却一而再,再而三地若坏鬼王大事,那就休怪我无情了!”
沈知意情绪激动:“这么说,卢萧根本没有抓错人,是你将司天监的金鱼符藏在宁婉身上,卢萧才故意以推背血案的名义将宁婉抓入死牢,又是你残忍地杀掉暗中调查司天监死因的卢萧,将他藏在太平坊的鬼宅,又利用北斗七星案的凶手承担罪责,自己逃得一干二净。”
红手娘眸光一暗:“你怎么知道是我杀了卢萧?”
沈知意沉默地说道:“若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,是你自己出卖了自己。勋旺灯油铺的小伙计说过,司天监和卢萧都前后来过店铺,卢萧的衣袍上沾染了灯油,但是,我们是在鬼宅的夹壁墙里找到他的尸体,那里根本没有灯油,证明卢萧从勋旺灯油铺出来不久,就遇害了,他是在北斗七星案里唯一没有遭受凶手虐待的人。后来,凶手在将军府暴露身份,自焚而死,他的衣袍里藏着易燃的白磷,那不正是你表演鱼龙蔓延时所用的把戏吗?是你教唆凶手杀人,又是你让他陷入魔障,以为自焚身亡就能成为光宗耀祖的文曲星!这一切都是你做的。”
红手娘得意地仰起头:“哈哈——我真是小看了你,你在晏长倾身边呆久了,也变成了长安神探。没错,是我杀死了那个骄傲自大,自以为是的卢萧,你们应该感谢我,我帮你们除去最强劲的对手!”
“哦?”沈知意想起太傅府的一幕,当时,陈书安在临死前看的不是她,而是坐在她身后的红手娘,是红手娘利用变戏法的机会将搭建蓬莱仙阁的彩绸布置成杀人的刀,她又像蛊惑北斗七星案的凶手那般蛊惑陈书安,利用陈书安内心的怨恨顺理成章地杀人,真是好歹毒的心啊。
沈知意挑起弯弯的柳眉,苦涩地说道:“太傅府那桩蓬莱寿宴上的好戏,恐怕也是你的杰作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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