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章案中藏案
长安城的春夜漫长而孤寂,皎洁的月色被掩盖在云层之下,只剩下几颗黯淡的寒星。空旷的街道上出现一抹摇晃的光亮,从曲江池的方向疾驰而来,潮湿的道路上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辙……
沈知意、晏长倾、云时晏坐在马车上,车内的气氛紧张而微妙。
“真的要去吗?”云时晏担心地抿着唇。
“嗯!”晏长倾坚定地点头。
“唉!”云时晏发出一声轻微的叹声,“也罢,‘双晏’总是要在一起的。”
“还有我!”沈知意给了“双晏”一记温暖的微笑。
云时晏朝沈知意苦笑:“本想让你逃离凌烟阁,谁知道越陷越深。”
“这样也好,有勇有谋,才能去面对暗流汹涌的杀局。”晏长倾挑起俊朗的眉宇,唇角勾起一抹少有的笑意。那清华卓然的姿态宛如一朵在深夜盛开睡莲,纯净地让人移不开眼睛。他微笑地提醒道,“别忘了,你也是长安神探。”沈知意苦闷地摇头,现在一切都已经查明,二十四节气案的背后暗藏玄机,若是揭开一角,长安城又将迎来一场天摇地动的血雨腥风,他和她的命又一次被掌握生死大权的陛下握在掌心,是生,是死,都在陛下的一念之间!难怪卢萧会放弃此案。他和她要趟这段浑水了。
沈知意盯着那把半旧的油纸伞,他真的不怕吗?
晏长倾坚定地说出韩秉知说过的话语:“我坚信,朗朗乾坤,终有正义!”沈知意的心头一颤,她想起了二十四把节气伞,伞面上的画和字……
这时,马车放缓速度,停了下来,车夫夏维的声音从帷帘外传来:“公子,到了。”
“你在这里守着。”晏长倾拿起案几上的油纸伞,目光深幽地说道,“我们再去会一会那个怪人。”
三人下了车,沈知意挑着白纸灯笼推开那扇斑驳的木门。院落里传出雀鸟的啼鸣和蛐蛐的叫声,让人仿若远离尘嚣的长安城外,忘记了这里是大唐最繁华的都城。
三人走进院落,低矮的茅草房内亮着灯,厚厚的窗纸上映出两个清晰的身影,一个是伛偻的婆婆,一个是瘦弱的刀子匠,姐弟两人守在昏暗的油灯前,讲着剧情跌宕起伏的《李娃传》。三人不忍心打扰这份弥足可贵的安宁,沉默地站在院落里,安静地看着眼前虚幻而真实的身影。
残忍的真相是一把锋锐的双刃剑,既伤人又伤己。倘若没有那些惊心动魄的阴谋,或许他们可以一直过这种苦楚无趣,又乐在其中的日子。事不遂人愿,将那份美好撕得支离破碎,每个碎片上都淬着毒药,侵蚀着他们的心,他们的身体,将他们活活逼成了游荡在世间的鬼。他们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呐喊,去求助,去犯错,他们犯下一生也无法偿还的错,那不是错,而是沉沦的罪恶,他们变成了恶人!今夜就是终止罪恶的日子。
一阵微凉的春风拂过,沈知意手中的白纸灯笼摇摇晃晃,笼里的烛火缩成了圆圆的小球。刀子匠沙哑的声音从屋内传来:“既然深夜到访,为何不进?”
沈知意挑着白纸灯笼走在前面,三人一前一后地走入温馨的茅草屋,狭小的屋内顿时亮了起来。婆婆和刀子匠围坐在木床上,木床的中间摆放着一张柳木案几,茶几的边缘雕刻着一只栩栩欲活的凤凰,凤凰的羽毛层次鲜明,棱角有序,那双灵动的眼睛更是传神,是难得的好手艺。沈知意在宫中见过不少上等的案几,都没有眼前的案几这般灵秀细致,刀子匠真的有一手的好刀功。
婆婆的气色很好,她见三人到来,莫名的兴奋。她拉扯沈知意的襦裙,怯怯地问道:“姑娘,你的衣裙好美,是在哪家铺子做的?”
沈知意尴尬地应了一声:“是娘亲做的。”
婆婆羡慕地抚摸着柔软的裙摆:“真好看。冬姐姐最拿手的就是女红。改日,我让冬姐姐帮我做一条一模一样的,阿旺也喜欢红色。”她的眼底流露出娇羞。
“好,明天一早,我去西市最好的布庄买布料。”刀子匠递给她一颗蜜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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